醉宇游

玫瑰心脏与启明星

#科学家澄xAI涣

#我注入模仿你的程序，但找不到你的灵魂

#跨不过去的又何止时间

#全文6500+

    王小四是帝国的一名普通的单身上班族，他每天的生活里只有上班下班，他从不关心政治，因为他的工作足以让他头疼。

    他唯一需要知道的就是帝国很好，就足够了。

    宋晶晶是帝国的一名普通的科研人员，她每天的生活只有研究与休息，她从不关心政治，因为她认为政治与科研毫无关系。

    政治又关科研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是个研究人员而已。

    星河浩瀚，光影流转。

    身穿白色实验服男子几乎要贴上悬浮舱的舷窗，他近乎贪婪地死死盯着外面璀璨的星云。

    瑰红色的丝带叠在一起，丝丝缕缕地，绘成了一片一片的花瓣，点点的星跳跃，旋转着像是在跳圆舞曲，构成了宇宙的奇迹之一——玫瑰星云。

    男子孤孤零零地睁大眼紧盯着这片星云，像是要把玫瑰星云刻进自己灵魂里，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眼角隐隐有泪光，而他的手里攥着一本封面完好整洁的书。

    半响，他好似突然没有了力气，整个人坠在地上，把脑袋埋进自己的膝上，那本书仍好好的被他拿在手里，书的封皮毫无污渍，在书的正上方，鎏金的手写体挥毫写下了“帝国历史”四个大字。

    很快，星舰毫不留恋地飞离了这片区域，把玫瑰星云甩在身后，也把光都甩掉，只留下了满屋的暗。

    在这浓稠的黑暗中，男子脚腕上、手腕上、颈部的蓝光格外明显，那幽幽的蓝光，一眼扫去，亮的有些渗人。

    突然，门“吱呀”地哀嚎了一声，一人粗暴地推门而入，伴随着刺耳的笑声：“哟哟哟，我们大科学家还没有想好吗？”

    男人没有说话，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那人见男子仍旧沉默不语的样子，向男子走去直至到男子面前，脚步不停绕着男子几圈，就像在欣赏男子此时的狼狈模样，不屑地呵笑出声：“啧啧啧，江大科学家，你以为帝国还像你以前那样吗？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吧，真像个可怜的臭虫。”

    “不过，”男子想到了那位大人，表情狂热又崇拜，好像那位大人在这里，他就会立马亲吻他的脚尖，但又想到那位大人执着于招揽眼前的江大科学家，脸黑了黑，没好气地说，“大人怜惜你的才能，希望你能加入大人伟大的事业，一切为了帝国的明天！”

    江澄仍旧没有反应，可能是多日的监禁让他无比虚弱，没法开口，又或许只是他不想开口。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男子见江澄仍没有任何的反应，心中对于江澄的鄙夷又上了个高度，但看到他这狼狈的样子，颇有些得意的想：就算你是帝国最顶尖的科学家有什么用？不过还是像沟渠里的老鼠，在这里残存。而我，却是大人最信任的手下，大人那么伟大又崇高的事业，才不缺你这个有眼无珠的东西。

    男子眼珠转了转，看到江澄手里攥着一个东西，那是……男子眯了眯眼，看到那几个鎏金的大字：帝国历史，反倒失去了兴趣。他无趣的撇撇嘴，径直走了出去，嘴里还嘟嘟囔囔着：“切，不识货……”

    很快，门又被关上了，整个居室里有恢复了寂静与黑暗。

    江澄左手食指上突然窜出来一道蓝光，蓝光闪了闪，江澄这会儿又有了反应，右手很快捂住左手的蓝光，又轻柔地抚了抚自己的食指，拿着的帝国历史被放在自己的膝上，小心翼翼地捻起书页，一页一页地翻开。

    江澄借着自己脖颈上的蓝光，无比留恋地摸了摸那段文字。

    【帝国357年，虫族入侵，江上将与虞上将在最后一次战役中为保护帝国，自爆机甲守住了帝国最后一道防线。】

    江澄眼神晦暗不明，忍不住闭上眼睛，久久未开口的他不知怎的突然有了想说话的冲动，但无数话涌上心头，到了舌尖却只化为了一道叹息与嘶哑的质问：“伟大，崇高呵……”  

    左手上的蓝光又闪了闪，重新回到一片寂静。江澄久久未有动作，眼圈微红，他平复了会儿心情，再次翻起书来。

    这次，他把书往前直翻了好几页，他连看都不用看，手指就抚上了那一句话，喃喃着出声：

    【帝国289年，时任帝国元帅蓝涣在帝国分裂战争中力挽狂澜，却在胜利前夕，在星云爆炸中不幸罹难。】

    良久，他只是坐在那里，任凭黑暗重新包裹他。

    不过，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很快，他表情坚毅，像是下定了决心，他再次望向舱外，玫瑰星云早已被甩在身后，星舰以超光速的速度疾驰在早已设定好的轨道上，通向他的目的地——Y星系。

    但是，江澄举起左手一挥，手指上蓝光乍现，瞬时间他颈部，手腕脚腕处的蓝光消散在空中——这是监管芯片失效的证明。

    他看向帝国历史的眼神中带着眷恋与伤痛，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一本被他仔细保存了十几年的书。

    这本书是他唯一特殊的存在了，现在……

    江澄从兜里掏出了便携式的打火机，平常修机甲做实验都不在话下的他在此时手却微微颤抖，他闭上眼，叹了口气，时间已经不允许了。

    他狠狠心点燃打火机，火苗窜出，瞬间将书吞噬。

    温暖的火光如今是如此冰冷。

    江澄左手的蓝光跳出来，渐渐凝成了一个看不清的类人形状，他一板一眼地提醒到：“江澄，时间到了。”

    江澄还是闭着眼，缓缓吐出了口浊气，声音早已嘶哑：“L，我知道。”

    可是L并没有回答他，他的程序设定只是在必要时提醒江澄，不要让自己的心软毁掉自己的计划。

    江澄睁开眼，锐利的目光投向关押他的门，他沉下心，抛下还在燃烧的书，戴上一个面罩，向外走去。

    L没有回去，他依然待在外面，像一个忠心耿耿的骑士守护着江澄。

    江澄没有看L，他继续向外走着，门不知何时悄悄打开。

    在离开这个囚禁了他三天的囚笼前，他的步伐顿了顿，像是想要再回头看上那么一眼，就好，但是他只是死死地将视线盯在前方，用尽全部力气踏出了下一步，下一步，下一步，向前走去。

    在他视线未触及的地方，蓝光凝聚的AI默默转过了身，“盯”着张牙舞爪的火焰，默默敬了个军礼。

    江澄沉默地走在星舰内，轻车熟路地走向中控室。一路上，士兵带着微笑酣睡着，不少还叽叽咕咕地说着梦话，在他们四周，粉红色的雾环抱着他们，为他们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的梦。

    江澄走过后，他身后的士兵便被不知哪儿来的光圈捆住，禁锢了身体。

    路不长，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江澄垂下眼帘，总控室内人们东倒西歪着，不少人手里还捏着自己的手稿，还有人戴着眼睛贴在了纸上，嘴里念叨着：“是我的……荣誉，是我的……”

    江澄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到主控台，无比嘲讽地拉平嘴角，这些人中不乏有着自己相处已久的助手和同事，但他们或是轻易的被上层用肥美的差事勾走，或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被迫享受起他被抓起后带来的利益。

    江澄摩挲着左手食指，目光深深地落在了他最成功的作品上，L仍旧站在那里，一刻也不曾离开。

    江澄掩去眼中的复杂，低声下达了命令：“L，控制星舰，准备弹药。”

    “是，江澄。”L一跃，便到了星舰主机中，不出一秒，他的人像出现在屏幕中，低沉磁性的声音有别于一般的AI，他的人像也颇为帅气，剑眉星目，清煦温雅，但嗓音中带着机器的独特韵律 “指令已完成。”

    江澄一反往常，没有立刻下达下一个指令，而是因为屏幕上的人像头一次发起了呆。

    星舰无声前进着，还有半个小时，他们就要到达目的地，那是帝国的帝星，只有官员和贵族能在那里居住。

    “请下达指令。”久久未得到回应的AI再次出声，唤回了江澄的意识。

    江澄已经可以看到帝星，曾经帝星上凝结着多少的美好回忆，在后来就给他带来了多少痛苦，他的杏眼上挑，嘴角勾出一道痛快的笑，下达了最终指令：“L，开启终极指令……”

    L在听到指令那刻，不知是不是江澄错觉，人像晃了晃，但声音依然沉稳有力：“是，江澄。”

    江澄再次沉默下来，他知道一个顶级科学家对于帝国的意义，可是帝国对于帝国的意义要远超于科学家对帝国的意义。

    目的地已到达，星舰稳稳停在了各色民用星舰中，各色民用星舰都开启了隐私模式，让人分辨不出星舰中坐着的到底是谁。

    最大的一艘星舰悬停在一个绞刑架前面，见星舰已经到了，苍老的声音陈述着江澄的种种“罪行”。

    “江澄，帝国顶级科学家，父母于保护虫族战役中牺牲，经核查，父母为通敌虫族罪人，其为畏罪自杀……江澄于实验室中将帝国机密泄露给反叛军，致使反叛军攻陷多个星系。先做出判决如下，剥夺其与其父母所有荣誉，绞刑示众。”

    话毕，一片寂静，各色星舰亮出了整齐划一的红色，滚动着不停的血字“杀了他！杀了他！”“帝国的罪人，该死！”“一家的叛徒！”

    江澄看着眼前这番独特的景色，却笑出了声，本不该出声的L却出声了：“江澄。”

    江澄粲然一笑：“嗯？”

    L卡壳了，但他的程序让他直白地说出口：“你还有很多选择，不必身涉险境……”

    “不，”江澄打断了L，他将双手倚在脑后，欣赏着眼前的闹剧，那个苍老的声音现在正发表着一场精彩绝伦的演讲，无数支持者不停滚动着敬仰的话，嘴角仍带着笑，摇了摇头，“我早就没有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江……”

    “江澄！”一道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和谐的场面，那个去牢里挑衅江澄的男人被绑了起来，神色扭曲，惊恐的咆哮着，“你要干什么？你怎么能绑了我们！你这是犯法！快放了我们！否则罪加一等，不怕你的家人……”

    “家人？”江澄将座椅转过来优雅地交叉着腿，神色淡淡，“我还有家人吗？”

    “你……”那个男人憋成了猪肝色，想到了他的父母早已牺牲，姐姐早就在帝国给江澄定罪时“意外”身亡，父母的养子也于同一时间被人发现惨死于一场“意外”的爆炸案中，那场爆炸案中，还死了几百个平民。

    江澄抬眼看到男子恶狠狠的眼神，心下可笑：“看看你们伟大、崇高的计划呵！我的父母，为了保卫帝国而死，现在在这为了你们计划的推进被污名化，我为了帝国的科研奉献了一辈子，即将要上绞刑架，连我的姐姐哥哥也在“意外”中去世，只因为可笑的计划。”

    “那只是为了更伟大的未来的必要牺牲！”男人色厉内荏地说道。

    “是啊，更伟大的未来，”江澄玩味地笑了笑，“你们总是卖弄着这些词，但你看看这场激昂澎湃的演讲的支持者们，哪里有平民的身影？连几十年前，蓝氏皇族惊才艳艳的皇子，本来可以带着帝国走向鼎盛，因为削减了帝国的利益，也‘意外’牺牲。你们的未来真的很伟大啊。”

    L在江澄背后，身影闪了闪，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

    当男人看到这个人影，极度惊愕的他瞪着眼睛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又想起江澄话中对于前前皇子的维护，表情变得鄙夷嫌恶，谩骂出声：“江澄你还是什么好东西吗？竟然把AI捏成了前前皇子的模样，你不过也就是个贪恋美色的小人！还污蔑我们伟大的计划……”

    “呵，”江澄轻蔑的笑了笑，外面老人的演讲正迈向了尾声，眼前这个男人的谩骂对于他来说不痛不痒，他挑了挑眉，“虽然是个蠢货，但你竟然还能说对了一点，我是仰慕历史中的蓝涣皇子，总比你们那玩弄政治的伟大的主好上一万倍！”

    “不过，你们的美梦……也到此为止了。”

    “你……”看到江澄站起，男人惊恐地往后退，“你干了什么？”

    话刚落，外面的绞刑架突然炸开，无数个星舰被“定”在原地，在接触到热浪的瞬间也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美丽的烟花。

    那艘最大的星舰也因为离的最近，炸出了最盛大的缤纷的烟花。

    江澄迈步走到舷窗前，痴迷的看着这场烟花：“真美啊……”

    “星舰自毁程序已启动，倒计时，十分钟。”冰冷的机器合成音响起，敲响了死神的警钟。

    “你！你个疯子！”男人崩溃了，竟然还会有人把自己的生命也算到了这场谢幕中。

    “对啊，我就是疯子。”江澄欣然接受了男人的赞美，表情平淡，“我早就是个疯子了，从那一刻起。”

    “有视讯接入。”L的声音响起，提醒了江澄。

    江澄倒是不意外，接通了视讯。视讯上出现了一个饱经风霜但眼里依然有光的人的脸，他充满喜色，恭喜着江澄：“博士，多亏了你！我们反叛军才能入内，你真是人类的英雄，我……”

    “不，我想你想错了。”

    “这……”视讯里的男人顿住了。

    江澄直视男人探究的眼：“我提醒你们，不要进帝星范围之内。”

    “这……”男人讪讪地说。

    “所以……我讨厌政治。”江澄喃喃自语，但很快他再次说了一遍，“我警告你们，不要进入帝星范围内。”

    “博士，我想我们应该是一路人……”

    江澄嗤笑一声：“我们从来不是一路人，我不在乎你们这些人嘴中的仁义正义，你们这些所谓的‘上层’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只是谁站在了胜利的一方，历史，总是由胜利者谱写，不是吗？我已经仁义尽至了，我把我所有的科技成果都交给了你们，我只希望，这些真的能惠及平民，以及，”

    江澄看向还在放着烟花的盛典：“这是我最后送给世界的最盛大的烟花。”

    “江博士……”视讯被挂断，星舰内的男人精神早已崩溃，又哭又笑，嘴里不停念叨着他伟大的未来计划。

    江澄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倒计时已经到了最后五分钟，他的视线再次凝到了L身上，他眸色渐深，看着L的眼神像是在透过他看什么人。

    L近乎脱口而出：“江澄，你……”

    江澄打断了他的声音，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神色仍旧淡定：“我一直知道，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可是，我没法阻止我的心。”

    “我孤寂的童年，只有《帝国历史》这一本玩伴，剩下的就是不停的训练。”

    “我热爱历史，看过很多惊才艳艳的人物，唯有前前皇子蓝涣真正吸引住了我。”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美好的人吗？我不信，我抛下了这份热爱，接过了科研的接力棒。”

    “可是一瞬之间，我失去了所有的所有，连我引以为傲科研能力都被他们变成了争夺利益的工具。”

    “我被他们囚禁起来，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所有成果由拯救平民的工具变成将平民推向深渊的魔鬼。”

    “他们都说着，科研与政治无关。”

    “他们都笑着，一切为了更伟大的未来。”

    “我累了。”

    “我又看起了历史，我找到了他们在历史里存在的证据，我又重新审视了蓝涣皇子。”

    “他是不完美，但他却有着我没有的勇气与温柔，我渐渐了解他。”

    “我如同疯魔了一般着迷地翻阅着有关他的一切资料。”

    “他就像天边的启明星，让我看到了黑暗中踟蹰行走的人走向光明的方式。”

    “他的境遇和我好像，但他和我完全不一样。”

    “我迷恋上了他，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

    “可是阻挡着我们的，远不止时间。”

    “我是多么可笑，竟然妄图想要用程序去复刻他，最终L诞生了，你越来越像他，我此时发现，我竟然误打误撞地发明出了超级AI，我记录下了发明的方法，我可能会成为推动时代的人。可是，”

    江澄沉沉地望向L，眼里充满着偏执与疯狂，还有着失落与痛苦，L的影像像是错乱了一样，杂乱的乱码滚动着，但他却因禁令此时开不了口。

    江澄缓缓举起新型的枪，对准太阳穴，闭上了眼，“你不是他，我的理智一直在告诉我，你是我创造出来的程序，我注入了模仿蓝涣的程序，却始终没有蓝涣的灵魂，那个跨越时间长河惊艳了我一生的灵魂。我最终，还是一个人啊。”

    语毕，在倒计时一分钟前，江澄扣响了板机，这个凭一己之力开创帝国新的未来的人终于可以去他早该去的地方。

    L在此时禁令终于被解开，原本磁性的声音染上了绝望，他嘶吼出声：“不……阿澄，我是啊，我在这，我真的在这。”

    机器，真的会有感情吗？

    机器，真的会和一个人一模一样吗？

    机器，真的会背叛主人设定的程序吗？

    当然不会。

    只有人会。

    蓝涣只能困于程序中，目眦尽裂，如果，他真的还有眼睛。

    意料之外的幸运，在他被贵族陷害致死之时，他重生在了一个AI的程序里，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只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暗中利用AI的力量削弱了贵族的势力，也逐渐了解了这个孑孓行走的天才科学家。

    多么可笑呵，他竟然爱上了几十年后的科学家，他此刻竟然身为“AI”爱上了人类！

    不过，能永远这样陪伴着江澄，也不错。

   

    幸运中的不幸，早已被黑暗浸透灵魂的科学家厌倦了这个冰冷的绝望的世间，他计划自杀。

    本来已经拥有自主权的他被终极指令困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爱人去往他永远没法去到的地方。

    终极指令——

    江澄的杏眼微挑，嘴角勾出一道痛快的笑，下达了最终指令：“L，开启终极指令，保护好你自己的程序，永不自毁。”

    星舰自毁时间已到，这场世纪最灿烂盛大的烟花为世人所赞叹，世界上最伟大的超级AI诞生在子夜时刻，身为人类的智脑，他会竭心尽力地帮助人类的未来。

    但没有人知道，

    这个AI，在人们最快乐畅快的时刻，永远失去了他年少的爱人。

    这个AI，也丢失了本来存在的灵魂。

    

    一切，为了更伟大的未来。